樊晓娟：虚拟现实联动的元宇宙不是法外之地

　　11月17日在欧科云链与新浪财经联合举办的第三期《欧科会客厅》上，中伦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樊晓娟围绕“元宇宙”话题做了精彩阐述，以下内容来自樊晓娟律师发言实录，内容略有删改。

　　从Facebook更名Meta说起

　　Facebook更名为Meta体现了Facebook投身元宇宙的雄心壮志，并引起了广泛的讨论。但Facebook更名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。我们都知道Facebook面临反垄断、数据安全等问题，负面新闻很多，因此它亟需一个热点，把对它的注意力转移到新的方向上，进而维持它在社交网络的垄断地位。

　　目前Facebook确实在元宇宙方面有很多布局，包括收购VR/AR的一些项目，但是毕竟力量有限。元宇宙的建设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，扎克伯格也提到希望大家一起参与到元宇宙的建设中来。

　　如果从不同的角度来解读什么是元宇宙，我认为可以有两个视角：

　　如果从宇宙观的角度来看，元宇宙是一个与现实世界相联通但又平行于现实世界的虚拟世界。

　　从人类发展观的角度来看，可以把元宇宙看成一个数字世界，是未来人类数字化生存的一种方式，它跟现实世界有很多紧密的联系。

　　那么元宇宙为什么能够吸引众多企业的关注？

　　在资本市场比较受欢迎的产业，一是要有先进的技术。现在没有新技术的产业，是在走下坡路的夕阳产业。二是要有吸引人的故事，这样才能让资本市场认为有发展潜力。

　　我们看到目前元宇宙概念对资本市场有很大的吸引力，现在Facebook已经为了元宇宙改名，微软、苹果、英伟达也都在积极投身到元宇宙的事业中，我们还看到迪士尼也宣布要加入到开发元宇宙的行列。

　　元宇宙的产业构成可以从三个层面来分析。

　　第一，元宇宙的基础设施。基础设施也就是技术层面的东西，包括5G、云基础设施、VR/AR技术、区块链系统等。

　　第二，元宇宙的经济系统或商业系统。这一部分可以以数字孪生的方式来建立to B的商业系统。

　　第三，to C的产业。例如游戏，游戏是一个很重要的to C的产业。除此之外，旅游、社交，教育培训等产业，也可以在元宇宙世界里面生根发芽。

　　从一位职业律师的视角来看元宇宙的合规问题

　　元宇宙虽然是虚拟世界，但是它与现实世界是有交互，互相联动的。所以，元宇宙也不是法外之地，元宇宙内的业务必须受制于现实世界的法律规范。这些法律规范我们总结下来大概有几个方面。

　　首先是网络安全、数据合规和隐私保护。网络安全和隐私保护很重要，比如多方数据的处理、数据的跨境传输、平台运营商的合规运营，以及将来在元宇宙平台上运用的一些算法，也同样要受到监管。

　　第二，元宇宙也涉及知识产权保护的问题。因为只有在知识产权受到保护的情况下，我们这个行业才可以健康发展。在元宇宙这个空间里，知识产权的保护除了传统的一些保护方法以外，由于元宇宙业务的发展，实际上知识产权的形式也发生了很多新奇的变化。包括我们说的开源软件，开源的部分怎么来进行保护。又比如说UGC，用户创作内容的形式，应该怎么样来进行法律保护。还有数字产品的版权问题，虚拟形象的版权保护等等，这些问题实际上都给我们知识产权保护提出了新的挑战。在现实的法律系统里，怎么样对元宇宙给我们提出的新问题做一些规制，这也是接下来我们要研究的一些课题。

　　第三，因为元宇宙还是在互联网基础上建立的，所以在元宇宙建立的业务生态，也要遵守相关的我们国家关于互联网活动的规制。首要就是要持牌经营，互联网游戏、互联网信息，还有互联网新闻，都需要取得专门的许可或备案，相关的业务活动也是要按照相关的法律规定来实施的。

　　第四，元宇宙它会形成自己的经济系统，也要建立自己的金融系统。在元宇宙里面的经济活动和金融活动，也要符合相关的法律规定。比如说元宇宙虚拟资产的性质，包括虚拟资产的交易转让，甚至继承，还有虚拟资产收入的纳税问题，还有反洗钱所有相关的，跟我们现实世界中的很多问题其实也是直接相关的，有些法律是可以直接适用的，但是有些法律可能需要立法者再做进一步的思考。甚至因为你要发展，自然要形成一定的规制，元宇宙自己可能也要在生态上面做一些规律性的发展。

　　最后，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，即元宇宙也要建立自己的争议解决机制。我们现在只能在物理世界，也就是现实世界里来进行争议的解决，将来的元宇宙怎么来实现争议解决，其实这也是给我们相关法律从业工作者提出的一个课题，大家可以共同研究和探索。

　　那么法律或者合规的问题解决途径有哪些呢？

　　首先我们要给新技术、新概念一个空间，所以我们国家很多地方也有沙盒的规则，其实沙盒也是可以利用的一个监管方式。如果有一些特别新的内容，可以在沙盒里面进行试验，这也是法律给新技术一个成长的空间。第二，正确的舆论导向也是很重要的，我们要进行正面宣传。